整理 | 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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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顶尖人才加持的人工智能赛道，OpenAI 的 AI 工程师们正在竞相出走。

就在今天，OpenAI CTO  Mira Murati、OpenAI 首席研究官 Bob McGrew 和研究副总裁 Barret Zoph 相继宣布离职。这是继今年 5 月 OpenAI 联合创始人 Ilya Sutskever 和安全负责人 Jan Leike 宣布离职之后，OpenAI 高管层又一次较大的动荡，也让外界对该公司的发展前景产生疑虑。

甚至有人用一张对比图片讽刺这一局面：“事情开始时 vs. 事情进行中”：

任职六年半，OpenAI CTO 选择离职

在 OpenAI 成立 9 年历程中任职六年半的元老级人物 Mira Murati，于 2018 年加入 OpenAI，担任 AI 应用和合作伙伴关系副总裁，后来在 2022 年升任为 CTO，在开发 GPT-3、ChatGPT、GPT-4、Codex 等突破性的 AI 模型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

她在社交媒体平台 X 上同步了她在 OpenAI 内部分享的内容，其表示，“经过深思熟虑，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离开 OpenAI。”

她补充说道，「离开一个珍惜的地方永远没有理想的时机，但此刻感觉是对的。」

十几分钟之后，OpenAI CEO Sam Altman 现身回应道，“Mira，感谢你所做的一切。Mira 对 OpenAI、对我们的使命、对我们所有人的个人意义有多大，怎么说都不为过。我非常感谢她帮助我们建立和完成的一切，但我个人最感激的是她在所有困难时期给予我们的支持和关爱。我很期待她接下来的工作。我们很快就会公布更多的过渡计划，但现在，我想花一点时间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Mira Murati 突然的离职让不少人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反观其过去几个月期间对外的发言，似乎也隐藏着一些蛛丝马迹。譬如今年 3 月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当被问及 OpenAI Sora 模型的数据来源时，Mira Murati 给出了含糊的回答，但是其中包含了一句“我其实不太确定”的说法；而后又在一次采访中直言不讳地称，AI 可能会扼杀一些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创意性工作...句句都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也让人好奇自带官方 OpenAI 品牌立场的 Mira Murati 在对外时究竟怎么了？

时下 Mira Murati 并没有透露过多的内容，仅是表示，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想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进行自己的探索。

大家好，

我有件事要和大家分享。经过深思熟虑，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离开OpenAI。

在 OpenAI 团队工作的六年半时间对我来说是极其宝贵的经历。虽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向许多人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首先我要感谢 Sam 和 Greg 对我的信任，赋予我领导技术组织的责任，并在这些年里给予了我无尽的支持。

离开一个珍惜的地方永远没有理想的时机，但此刻感觉是对的。我们最近发布的语音到语音技术以及 OpenAI o1 标志着一个交互和智能时代的开始。这些成就得益于你们的创造力和工艺。我们不仅仅构建了更智能的模型，还从根本上改变了 AI 系统如何通过复杂问题进行学习和推理的方式。我们将安全性研究从理论层面转化为实际应用，创造出了更健壮、对齐、更可控的模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灵活可调。我们的工作使最前沿的 AI 研究变得直观且易于接触，开发出能够基于每个人的输入不断适应和进化的技术。这些成功证明了我们出色的团队合作，并且正是因为你们的聪明才智、奉献精神和承诺，OpenAI 才站在了 AI 创新的顶峰。

我选择离开是因为我想为自己创造时间和空间，去进行自己的探索。目前，我的主要任务是尽我所能确保一个顺利的过渡，保持我们所建立的势头。

我将永远感激有机会与这个卓越的团队一起工作和成长。我们一起推动了科学理解的边界，致力于改善人类福祉的追求。虽然我不再和你们并肩作战，但我仍然会为你们加油。

对于所建立的友谊、取得的胜利，最重要的是共同克服的挑战，我心怀感激。

Mira

首席研究官、研究副总裁紧随其后，宣布离开 OpenAI

殊不知，她的离职也引起连锁反应。

随即，OpenAI 首席研究官 Bob McGrew 和研究副总裁 Barret Zoph 也相继宣布离职。

于 2017 年加入 OpenAI 担任技术人员的 Bob McGrew，在 2018 年晋升为研究副总裁，之后担任首席研究官。

对于离职原因，Bob McGrew 简单地说，“该休息一下了。”

他表示：

“过去八年在 OpenAI 的工作对我来说既令人谦卑又充满敬畏。我于 2017 年 1 月加入的这个小型非营利组织，如今已经成为全球最重要的研究和部署公司。

我非常享受与整个公司一群聪明且全身心投入的同事们共事的时光——世界上没有其他地方像这里一样。我为我们研究团队这些年来取得的成就感到无比自豪，从我们早期在强化学习方面的突破，到引领大语言模型的发展，再到构建第一个多模态生成模型，最终通过 ChatGPT 改变世界。

现在是时候让我休息一下了。把 o1 带给世界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收官之作。

接下来，Mark Chen 将担任高级副总裁领导研究团队，Jakub 将担任首席科学家。我将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继续支持 Mark、Jakub 和团队，确保顺利过渡。我对他们的领导能力充满信心，相信他们能带领 OpenAI 的研究迈向 AGI（通用人工智能）及更远的未来。我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个团队接下来的作为。”

相较之下，担任 OpenAI 研究副总裁的 Barret Zoph 是于 2022 年加入 OpenAI，他在一篇帖子中表示，对他来说，“探索 OpenAI 之外的新机会，感觉是一个自然而然的时刻”。

Zoph 领导后期训练团队，该团队负责对 OpenAI 的模型进行训练和改进，然后将其部署到 ChatGPT 和 OpenAI 的 API 等产品以及其他内部 OpenAI 研究团队中。

他继续说道：“这是基于我希望如何发展职业生涯的下一个阶段的个人决定。”

Sam Altman 紧急声明

人才的动荡，让很多人开始质疑 Sam Altman，“OpenAI 究竟为什么留不住技术人才？”“OpenAI 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除了上面几位之外，OpenAI 联合创始人 John Schulman 上个月表示，他将离职并加入竞争对手 Anthropic 公司。

同时，OpenAI 总裁 Greg Brockman 也在不久前宣布休长假去了。

整体来看，这家初创公司在成立之初共有 11 个人的团队，其中包括两位联席主席：Elon Musk 和 Sam Altman，以及 9 位“创始成员”：Greg Brockman、Ilya Sutskever 、Trevor Blackwell、Vicki Cheung、Andrej Karpathy、Durk Kingma、John Schulman、Pamela Vagata 和 Wojciech Zaremba。

如今团队早已分崩离析，只剩下了 Sam Altman 和负责机器人领域的 Wojciech Zaremba：

• Greg Brockman——在 OpenAI 工作 9 年后开启休长假模式

• Ilya Sutskever——在 OpenAI 工作了 8.5 年，几个月前离职

• Trevor Blackwell——于 2017 年离开 OpenAI（任职不到一年半）

• Vicki Cheung——于 2017 年离开 OpenAI（任职仅两年多）

• Andrej Karpathy——于 2017 年离开 OpenAI（不到 2 年），然后于 2023 年回归，但在第二任期内只待了不到一年。

• Durk Kingma——于 2018 年离开 OpenAI（刚过 2 年）

• John Schulman——不久前离开 OpenAI（近 9 年）

• Pamela Vagata——奇怪的是，她的 LinkedIn 上没有列出 OpenAI ，也许是因为她在那里工作不到一年

• Elon Musk——于 2018 年退出董事会

• Wojciech Zaremba——仍在 OpenAI

• Sam Altman——在微软最初投资后于 2019 年出任首席执行官，去年曾短暂被公司罢免，但现在又回到了原位，担任 OpenAI CEO。

面对顶尖人才的离职，Sam Altman 紧急出面发布了关于公司架构的最新调整，其还透露了 Mira 的离职是在今早告诉他的，然而从其完善的安排来看，不少人认为 Sam Altman 似乎早有计划。

他在 X 平台上分享道：

在过去的 6 年半时间里，Mira 对 OpenAI 的进步和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我们从一个不知名的研究实验室发展成为一家重要公司的过程中，她功不可没。

今天早上，当 Mira 告诉我她要离开时，我感到很难过，但当然支持她的决定。在过去的一年里，她一直在组建一支强大的领导团队，这支团队将继续推动我们的进步。

我还想告诉大家，Bob 和 Barret 也决定离开 OpenAI。Mira、Bob 和 Barret 是在相互独立、友好的情况下做出这些决定的，但 Mira 做出决定的时机恰到好处，因此我们现在应该同时做出这些决定，这样我们就可以共同努力，顺利地向下一代领导层交接工作。

我非常感谢他们所有人的贡献。

成为 OpenAI 的领导者是一件令人全身心投入的事情。一方面，我很荣幸能够创建 AGI 并成为发展最快的公司，让数亿人掌握我们的先进研究成果。另一方面，带领团队完成这项工作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们为公司做出了超乎寻常的贡献。

Mark 将成为我们新的研究高级副总裁，现在他将与 Jakub 合作领导研究团队，并担任首席科学家。这一直是我们为 Bob 制定的长期继任计划；虽然这比我们想象的要早，但 Mark 能够担任这一职务，我感到无比兴奋。Mark 显然拥有深厚的技术专长，但在过去几年中，他也学会了如何成为一名领导者和管理者，令人印象深刻。

Josh Achiam 将担任任务协调主管的新职务，负责整个公司的工作，确保我们的所有工作（和文化）都能顺利完成，从而在任务中取得成功。

Kevin 和 Srinivas 将继续领导应用团队。

Matt Knight 将担任我们的首席信息安全官，他已经担任这一职务很长时间了。这是我们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的计划。

Mark、Jakub、Kevin、Srinivas、Matt 和 Josh 将向我汇报工作。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公司的非技术部分；现在，我希望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公司的技术和产品部分。

...

在这则声明的最后，Sam Altman 认为，领导层的变动是公司的自然规律，尤其是那些发展如此迅速、要求严格的公司。

他表示，“显然，我不会假装这次变动如此突然是很自然的，但我们不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而且我认为 Mira 向我解释的原因（从来没有一个好时机，任何不突然的变动都会泄密，而且她希望在 OpenAI 处于上升期的时候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为什么 OpenAI 留不住技术人才？

虽然 OpenAI 即将离职的高管全都公开表示，此次离职不是因为内部矛盾或其他，大家给出的官方理由也大同小异，要么是想要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来实现自己的想法，要么是累了休息一下。

对此，有网友质疑道：

1. 为什么在短短几个月内，OpenAI 领导层的所有人都离开了？

2. 为什么每个即将离开的人都觉得自己必须向全世界公开分享自己的内部告别信？

有时许多巧合叠加在一起，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因为在 Mira 官宣离职之际，据路透社最新报道，OpenAI 此时正计划从一家非营利性公司转型为一家营利性实体，不再向非营利性董事会做汇报，但是还是会保留非营利部门。

有消息人士称，OpenAI 重组后新一轮融资让公司的市值可能达到 1500 亿美元，因为它还试图取消对投资者回报的上限。此外，Sam Altman 将首次获得这家营利性公司的股权。Techcrunch 报道称，Altman 将获得 7% 的股权。

由于该轮融资的细节尚未公布，该消息人士要求匿名。Thrive Capital 领投此轮融资 ，计划投资 10 亿美元，Tiger Global 也计划加入。微软、 Nvidia 和苹果也在洽谈投资事宜。

回看过去，OpenAI 最初的架构是让非营利组织全面控制旗下盈利子公司，当时设立这个架构是为了公司遵循其使命，即创造“安全且广泛有益的 AGI”（通用人工智能）。

然而，随着技术的不断突破，OpenAI 在盈利与继续深耕安全可控的 AGI 之间出现了内部分歧。正是这种分歧引发了去年众人皆知的“宫斗”事件，导致公司非营利董事会因沟通失误和信任危机，短暂罢免了时任 CEO Sam Altman。

不过罢免 Sam Altman 之后，OpenAI 该如何发展？谁来领导？似乎没有完善的替代方案，最终这场闹剧发生的几天后，在员工和投资者的强烈支持下，Sam Altman 被重新任命。

时下，如果 OpenAI 真的取消非营利组织的控制权，变成一家盈利公司，那么它可能会更加像一家典型的初创公司来运作，OpenAI 原有的治理模式将发生根本性转变。

一些行业分析师认为，首席技术官 Mira Murati 的离职或与这一点有关。而就在今天下午，Mira Murati 回复 OpenAI 首席战略官 Jason Kwon 这条“我们选择怎样的生活，与我们选择与谁一起生活同样重要。我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伴侣和朋友了”的推文时表示，「非常幸运说过同样的话。正如一位智者曾经说过的“氛围很重要”」暗示了 OpenAI 内部存在一定的分歧。

同样值得关注的是，OpenAI 当前的动荡正值 AI 行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外部竞争对手如 Google 最近发布了Gemini 模型，而 Meta 则推出了全新的开源Llama 3.2 模型，它们正在迅速缩小 AI 能力方面的差距。此外，规模较小、行动敏捷的竞争对手，如 Anthropic 和 Mistral，也在取得重大进展，挑战 OpenAI 的主导地位。

毫无疑问，人才的流失无疑会对 OpenAI 自身的发展带来一定的影响，而 OpenAI 的内乱何时会平息，以及其治理又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Sam Altman 称，他们也将在明天的全员大会上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

参考：

https://x.com/sama/status/1839028518996324755

https://x.com/bobmcgrewai/status/1839099787423134051

https://x.com/barret_zoph/status/1839095143397515452

https://x.com/sama/status/1839096160168063488

https://techcrunch.com/2024/09/25/openai-cto-mira-murati-says-shes-leaving-the-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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