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AA优秀学长职场人生路(一)——张鲁闽 (ZZ)里面提到了SALU、DAHUA LIN、LI FEI-FEI作者: 金雨菲

(作者小简:男,03年保送BUAA,美国数学建模竞赛金奖,07年毕业后赴麻省大学阿姆赫斯特分校学习计算机科学,09年进入著名的“微软剑桥研究院”攻读该院与赫赫有名的德国马普学会联合培养的“人工智能与模式识别”方向博士生。)

    拖了良久才想起来狗尾续貂,还是仓促地将呓语进行到底吧……

    马上就要去欧洲了,开始怀念拿到硕士学位的喜悦,怀念福建的番石榴,怀念纵贯线带来的感动,怀念fish十年的温馨一握,怀念天天爬千佛山的日子,怀念和同学一起k歌,怀念和朋友随兴地吃饭,有的时候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虽然在美国两年回了三次家,但这一去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回来。我想我并不是惧怕新环境的挑战和巨大的压力,也知道在欧洲仍然有很多朋友在等我,但是我承认,我有一点点怀旧。也许人就是这样,临别时总会开始多愁善感,尽管或许常常略有这样那样的小遗憾,但出发了,就不要问路在哪,迎风向前,才是唯一的方法。

    十年中,得益于竞赛体制,有幸结识了很多牛人(同学也有拿国际金牌的),除了学术上得益甚多,受到志同道合者的感染,同时我也有幸看见了很多heroes背后的故事。很多人只看到了别人的成功,却不知道别人也曾经经历过无数艰辛坎坷,看不到一些具有共性的历练……

        我感触最深的一点就是牛人都无一例外地非常刻苦。当然这里的“刻苦”并不是指天朝伟大教育制度下的死读书,也不是说不休闲(n多牛人都是game fan),而是说对于自己感兴趣事情的勤奋付出。记得高中数学老师曾说过,从他多年竞赛培训经验来说,特别聪明的人是非常罕见的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一遇,而且不用功就能获奖的他还没见过,最终获奖的人大多还是受益于自身的刻苦努力以及一个良好的协同努力的环境。本身的智商对于学术也就是决定一个大概的层次,然而处于同一个层次的有很多人,最终速度准确度等等的差距都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进行经验积累和弥补,再加上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得也不一样,能否最后成功主要还是一个包括思维习惯等在内的综合努力的结果。有时候,大家只看见别人取得成果,有错觉人家好像平常都在玩(某些人是装的),却没有看见人家背后的不懈努力。即便有些时候借助高效率的学习方法,突击可以搞定很多东西,但是仔细观察结果,你会发现这也只能局限在某一个层次上,要想到高层次就很难了,因为你想获取更高级的荣誉,和你竞争的人不光习惯良好、聪明,而且很刻苦。菲尔兹奖得主丘成桐和拿了三次IMO金牌的李鑫都是出了名的刻苦,几乎是除了吃饭睡觉都在思考,在北航在美国遇见的很优秀的师兄都是刻苦非常。而且不光是在科学领域,艺术领域同样如此,朗朗是很有音乐才华的了,但是如果不是他父亲从小死命管教他练琴,恐怕今天他也是泯然众人矣。在金融和IT领域,很多中坚力量被招进去的时候都是层层选拔的,虽然payment很高,但是为了做出业绩,往往人近中年就累得开始秃顶。而且,到了一定层次,做事情会遇到很多困难,很少有人一帆风顺,换句话说,都能简简单单做出来的事情就不值钱了,这时候就需要一颗勇敢的心去支撑自己坚韧地努力,我心中的很多Heroes都是多少年如一日般地这样过来。

         另一点让我感到非常重要的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robocup的口号),大家常说的团队精神啊也被广义的包含在这里面。现代科技文化的发展,已经不是单枪匹马搞变革的时候了,其实每项推动社会进步的变革都是很多人的的研究成果积累下来的,当然,出于市场化的宣传需要,中外媒体常常把某项成果归功于某个人,但是在科学史和产业史上的记载往往更为客观。近代史上,原子能的利用,超导的理论物理解释,集成电路的研发,internet的发明都是多为科学技术工作团队前赴后继的结果,开源软件运动也正是有这个因素在推动。善于学习前人的成果和经验,不管在研究所还是公司都是不可或缺的工作技能。而工程上更是讲究合作,无论是军工大型工程还是民用产品,都是凝结着无数人开发、调试(后者一般更耗时间)的心血。微软的office现在是相当普及了,好坏不说,至少用起来能完成工作。最早的office产品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bug无敌多,卖不出去,直到数代之后才真正实现了excel,这其间微软融入了大量竞争对手优秀的功能,甚至有的code都是收购的。而对于我航学生常遇到的军工产业,很多产品有着严格的稳定性要求,很多地方即使用的是成熟技术,也需要大量的配合调试。

 

        下面还是再列几个人,我以前从他们的经历中看到了些共性,对自己走的路很有借鉴意义。正如ChYan师兄所说,搞OI的好处之一就是让我们知道了还有很多同样的人在为梦想而奋斗,做research的时候常常会在论文作者里看见那些OI或者数学竞赛时的熟悉名字。

         HXD在最近几年的大陆CS本科生中无疑是佼佼者,大三发CVPR,大四灌NIPS(都是计算机科学中第一等级的会议),且多才多艺。但是谁又知道他的NIPS论文被连据两次后才投中,他虽是人大附中实验班的高材生,却曾高考失意,后又受困于天朝大学的制度。我觉得他是一个对research很有信仰的人,认定了的方向就会钻进去,常常凌晨三四点钟从msn上跳出来聊两句说他还在做试验。最后虽然名至实归的去了Caltech,然而他的名校申请也是屡次遭拒,Caltech的offer也是拖到很晚才拿到。

        DWY,号称曾经做过市面上能买到的资料的所有竞赛题,NOI失手,只好保送去了SJTU,数次参赛后,ACM ICPC World Final总冠军,申请不成继续在SJTU读研,被港科大的Yang Qiang老师挖掘出来,研一灌SIGKDD,ICML,研二灌NIPS。

         Salu,MSRA优秀的研究员,出国之前被他教育过一次,纠正了自己很多毛病……很不幸,他在一重点院校学自动化专业,可想而知在那种教育让他多郁闷。他无疑是疯狂地刻苦,据说准备数模竞赛时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不准备竞赛时每天学习各种数学(非欧几何,最优化,高等代数)也只睡五个小时。由于MSRA在人工智能方向已经屯了很多牛人,所以面试非常严格,他都差点没进去。

        MIT久负盛名的CSAIL学习CS的学生应该是什么样,看一看Liu Ce和Lin Dahua的简历就明白了,不是每一个去MIT的学生都像他们那么一直很优秀(事实上,也有相当一部分背景平平的人是靠运气),但是无论MIT的优秀毕业生确实是像他们一样。Lin Dahua早年竞赛获奖去了科大,非常刻苦,也是常常做研究时只睡四五个小时。还有当Faculty的Ma Yi和Feifei Li都是非常刻苦的人,且耐得住research寂寞的人。

<二>

从清华退学的博士生王垠,在网络上轰动一时。少时不满天朝教育制度,在大学里接触了竞赛教育所提倡的计算机科学理论,读完了那本著名的《TAOCP》,还给Knuth挑了错。后来到了Cornell攻读PHD,又因为种种原因,partially包括对助教制度和美国funding-driven的制度不满,选择了quit,去排名很一般的Indiana University继续读PHD。

         Dynamic很小就从华杯赛中脱颖而出,后来数学联赛考了满分,却因某些黑幕落选了省队,放弃保送,高考受挫,去了Yat-sen大学学习数学。自大学才开始学习编程,水平提高之快让人乍舌,做ACM题库时常请教他。他几乎所有的数学专业课都是满分,后来去了Stanford的ICME program。他无疑是很smart,而且他做题很勤奋。

        S同学倒是一帆风顺,搞OI保送,大学时就在四年一次的世界数学家大会上做了oral presentation。本校直博,但是由于一路太顺了,现在的性格接近于受点挫折就要哭。但是我想这也是他本身历练的一部分,最近又欣闻他指导一本科生解决了theory上一个很经典的问题。

        Yann Lecun,我非常崇拜的科学家,很像Galois,任教于应用数学世界第一的纽约大学柯朗研究院(PDE研究者的圣地,搞金融的都该知道点吧),曾经供职于AT&T的研究院,可惜IT网络泡沫破灭时,随着整个部门无情被裁掉。他也是对于研究方向很有信仰的学者,和Hinton一样起起伏伏,多年的积累不光让他现在开始热卖deep learning的概念,而且做的机器人也比较work。

       其实还有一些朋友的经历让我钦佩不已,只是因为太近,就不在这里写出来了。

        新东方我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俞敏洪,另一个是徐小平。因为俞敏洪从绝望中发现希望的经历和演讲,因为徐小平客观宽广的人生规划。现在老俞已经成了“知本家”,徐小平已经是咨询公司的老板,做事情都已经市场化了,但是他们以前的很多文章和演讲还是很有教益的。至少让我们知道,为了出国而出国,为了没见过世面而见世面——是很可悲的。顺便扯一句与国内对女性的不公平的过度歧视相比,美国却做得正好相反,在理工科领域,无论是工作还是招生,虽然大家明明知道招的女生background接近于zero,但是男女比例失调,就面临申请不到funding或者政府的罚款,还不如索性招进来,而且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因为说出来就会被扣上性别歧视的帽子。这事……

         回国来,常常会遇到有中国特色的“关系”。其实在哪里都要靠关系的,国外亦是如此,也许整体上国外的关系是基于对你的认可和信用,但是也不乏有类似中国的后门现象,我想这也是在原始积累期的一种常见意识形态吧。此外,绝对的公平本身就是很难打到的,美国的PHD申请制度算是一种比较先进的录取制度,但是仍难杜绝主观的偏颇,而且如果是女生、自费或者公派申请门槛就会相应下降。很早以前就听戚发韧院士批判过中国知识分子的“官本位”思想,但是在中国利用权力把手中资源转化成钱和个人利益已经成为了一种正常的谋生手段。中国人口太多了,有时候想西方如果也像中国的竞争这么残酷,贫富差距这么大,恐怕很多事情也要变味了。记得中考时,校长说过,现在的社会呢你如果有权有钱也许会有别的路上学,如果无依无靠,那么就好好复习考试,这是一个更为公平的机会,也是绝大多数人要走的路。恐怕我们的社会如何进步需要一个长期而曲折的过程,并不仅仅是道德上的觉醒。

<三>

我发现有些人“不太会”写简历,拜天朝伟大的教育制度所赐,常常沉浸在以“三好学生”为荣的思维里写出对用人单位等同于垃圾的简历。虽然偶简历写得也一般,但是历练过无数次,至少还是有大公司看了以后会理俺……曾经有个朋友找兼职,投了数个公司等了数周都没人回应,我一看其简历写得太烂,帮着大改了一下,重新投出去一天后就有两个公司打电话来联系,最后还成了……其实撇开背景强弱不谈,写一个一般好的简历并不难,先到网上先搜搜常见的写简历指导,有HR现身点评的最好。然后就是多学习一下同一个行业内资深人士自己晒出来的简历。最后就是自己确定好意向职位,动动脑子想想简历罗列的顺序,和自己的经历中什么是重要的、相关的(这点非常重要,可以反映出你对专业的理解)。还有一点,简历是一个客观的陈述,通过一些小技巧在字里行间夸耀自己是很正常可取的,但是不要加一些无谓的主观评价,因为国内还没建立信用体系,每个人都可以在简历里说社会活动无数,头衔多么多么大,在项目中是核心成员,做的东西多nb,自己的性格如何如何好blabla……这种每个人都敢写敢说的,不值钱——没法给用人单位一个理由圈定你。为了让别人信服,你应该给出一些客观的衡量指标,比如你的idea对性能调高最主要的贡献在于哪里,或者给出一些在面试中可以很容易被检验的陈述。再就是,简历中往往会列上很多奖项。这里想唠叨几句关于奖项的评价。奖项的认可度决定于参加评比的人的背景强弱和评比范围。只有基于层层选拔,专业领域内认可的考评方式和广泛的参与的比赛才是广泛被认可的奖项。所以你会发现,很多地方其实要求你对奖项加注说明,比如说获奖的百分比,考核的方式。因此,就可以理解大学竞赛中为什么MCM,ACM/ICPC,RoboCup这些比赛最受大家重视了,因为他们不光要超前学习很多知识和工程实践经验,更需要数学功底的支撑,而且比赛规模庞大。实在不敢苟同某些比赛每个队要砸几十万几十个人去做一些research含量不高的东东,还有天朝随便造出来的某些荣誉。

        最近翻出大四毕业时制作的光盘,两年弹指一挥间啊,虽然再过两天,班上大部分人就要进入社会工作了,但大家还是青春依然。03年的那个夏天,我们来到了廊坊东方大学城——一个每次下了雨走路就像踩地雷一样的地方。教学楼,图书馆,篮球场,宿舍,几点一线的生活。感觉去个廊坊就和进城了一样……没想到到了北航学导航测控技术还要学大学化学,一学期去上了两次课,最后和子麒FL蹲在不熄灯的厕所初学课本到凌晨6点,8点钟就去考试了,虽然侥幸通过,代价是三个人在之后的流感潮中集体倒下(记事以来还没打过吊瓶,那次惨啊),幸运的是缓考碰上了开卷考航概。元旦时不知谁搞来了小烟花放,大家很high,索性后来跑到楼下合唱东方红——后来的所谓的系歌。大一就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回到本埠,见识了皇城根,也认识了跟多的人,先是幸运地跟xulixin这样的大牛学了些嵌入式,还一起去苏杭玩了一圈。还记得,大三,那个寒冷的大年初四,早早踏上了回京的列车,活脱脱一愣头青,家人虽然反对,但还是把我送到了车站——虽然之前屡受打击,但是为了参加美国数学建模比赛,GRE班还是被我退掉了;虽然一直相信自己多年竞赛累积下来的实力,感觉在北航还能吃得开,但是对这种难度的比赛却没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好像自己参加竞赛就是这样,往往不需要再拿奖的时候,还在出于兴趣地看相关内容,结果反而会不错。不过整体上来说,大一学习和感情都是一片迷茫,大二是一个晃悠加憧憬的时候,大三就是务实地实践的时候,大四就是在申请、research和黯然离别中度过。

   网上曾经流行一个叫林锐的程序员写的《我这十年》,那片长文令我印象深刻;大学里流唱的《十年》;qq空间上前一段《我的十年》活动——都给了我一点点写日志的动力。因此我动笔写下了这冗长的十年笔记,记录那些曾经的感动,记录那些曾经的憧憬,记录《Heroes in my heart》,记录那些成长的故事,记录自己的一点点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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